大鲸

被减掉的一百零八场吻戏-2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顺剧情。可是原剧戏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放过:D

明天结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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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减掉的一百零八场吻戏-2

萧景琰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他以为已经和他结成一心、颇有风骨的谋士,会毫不在意地利用他的母妃,只是为了打压誉王。他气极了,原来说好的尊重他的底线只是为了稳住他的一场谎言,之前与他缠绵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原来自己一走,这个阴诡的谋士就要露出他的本性,看似温良无害,实则冷酷无情。他感到森林大火烤焦心脏,所有劝慰和解释都是嘈杂;他感到真心错付,他以为他懂,他懂自己的情义,懂自己的追求,却只是一场幻象;他感到过往的一个个吻都像是与蛇信子亲密接触,他打水,一遍遍地洗脸,却没办法洗掉愤恨与委屈。

他感到被背叛。

梅长苏,这个在他心尖儿上住着的人,怎么可以突然扎他一刀。

他就不应该相信他。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期待这个在誉王和太子之间周旋的谋士,能有半分情义。登高易跌重,他有多爱他,就有多恨。

所以当梅长苏劝他放弃卫铮时,他只是在想,是啊,果然,哪儿有什么真心。都是编出来,等着看他笑话的。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萧景琰今后何去何从,就不劳梅宗主费心了!”

他转身走得决绝,却还是恨自己,为什么看到他气色不好,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梅长苏立在大雪里等他。萧景琰想,这又是他的苦肉计吧。为了博取信任,自己冻两下子也没什么吧?真是机关算尽。

“请恕我再难相信你。”他知道这句话分量也多重。

“殿下,你再考虑一下,苏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是啊,我也自作多情地以为过他不是这样的人。蒙挚你可长点心吧,梅长苏什么人啊,骗你还不容易。

“先生麒麟之才,大可另择贤主,就当是一开始,你选错了人吧。”他想,我恐怕之后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会想他吗。听说廊州临江,大概不会下这么大的雪吧,梅长苏会不会是第一次看见雪?他想,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殿下……”

“殿下。”

“殿下!”

“萧景琰,你给我站住!”

太好了,他叫住我了。萧景琰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今天不拦你,你会怎么做?是冲到皇上面前求情,逼着皇上把卫铮放了?还是带着你的府兵,冲到悬镜司救人?

“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没有脑子!”

萧景琰好像还没见他这么生气过。他生气的样子有点像一个人。

今天的主旋律就是生气。他被梅长苏背叛,怒发冲冠;梅长苏也对他生气,要是他有佩剑,大概也得拔出来,斩断个什么东西泄愤。萧景琰也对自己生气,他气自己明明已经看透这个阴冷心机的梅长苏,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不接着爱他。

他想,倒不是我眼瞎,真心错付,而是那个梅长苏硬生生地把我地心脏从胸口拽了出去,藏起来保管,哪里容得我决定要不要给他。他害怕自己真的被烈火和柔情扯成两半,只能叫停在自己体内发生的山崩海啸,只剩下不成规模的余震一般的力气,说:“愿闻其详。”

到书房里之后,蒙挚提起:“这次城门劫囚,江左盟的兄弟死伤不少吧。”

萧景琰瞪大了眼睛,看着背对着他烤火的梅长苏,偷偷想,对不起。

-

行动开始了。一支香缓慢地等待时间,萧景琰在梅长苏的书房急得团团转。这计策太长太复杂,他怕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故人的战友就再不能与他重逢。他不是不相信梅长苏。他只是不相信天意。

“所以无论夏江和誉王如何挑衅,殿下都必须咬定此事和你无关。从现在起卫铮由我来照顾,殿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能做到吗?”梅长苏又是坚定而不疾不徐地和他这样说。后来萧景琰才发现,梅长苏吩咐别人总是言简意赅,只有对他,像嘱咐孩子一样,总怕自己不听话。原来在梅长苏的眼中,自己才是他计划里最大的变数。

那你等我从宫里回来。好不容易赈灾赈了一路,你还没慰劳我呢。萧景琰想。

-

“既然梅长苏不是靖王殿下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我要提审此人,殿下不会介意吧。”夏江站在朝堂上,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萧景琰的五脏六腑立刻就炸了锅,各执一词,叽叽喳喳,一齐向脑子和语言系统建言献策,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绝对不行!最终它们轮流占了上风,唯独脑子缺席。萧景琰完全忘了此行是为了说服皇上此事与自己无关这样的目的,反倒发言的乱七八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悬镜司,如果都是这样凭感觉办案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这般无根无由随意欺凌,传出去是何名声。

“一旦行为有所差池,天下人所诟病的,不是夏首尊,而是父皇您呐!”

萧景琰看得出,从他说话开始,皇上的脸就一度一度冷了下去。他知道,此刻阻拦夏江带走梅长苏,只会把他和梅长苏的关系越描越黑,本来已经洗清的嫌疑又会重新加重。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碰一下就会咳个昏天黑地的梅长苏被悬镜司带走,那他心尖儿上的人,还能回得来吗。

他不敢想。

从计划执行开始,他第一次,后悔了。

我一定要尽快回去给他传信。他想。有飞流、黎叔,还有靖王府的府兵,一定能把悬镜司的人给挡住的。不怕,别慌,想想计谋,用点脑子,至少从苏府拦人,比从悬镜司救人容易多了。我不能让他离开我。

可当萧景琰来到空空如也的苏府时,他也跟着一起凉了。梅长苏我不说你还真就不等我?!

-

“别拦着我!让我见见他!”

“靖王殿下,晏大夫说了,宗主现在生病不能起身,不见外客。”

这两句话都听,就不是他萧景琰。他推开人就往里闯,奈何苏府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是他打得过的。别人还看一眼他的身份,不敢真拦,飞流可不知道什么主君谋臣,让他拦住一头水牛,却还是做得到。

萧景琰正被飞流抓在空中,没有梅长苏说话放不下来时,晏大夫倒成了来救他的。

“你要见,便见去。梅宗主要是能和你说一句话,算你的本事。”晏大夫还是这么严肃。

“多谢。”萧景琰一拜,便匆匆往里走。

梅长苏被悬镜司关了三天,萧景琰除了像正式行动的时候一样,转来转去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也探不出什么消息。他怕,他怕极了,那么一个碰一下就碎了,凭空呆着都怕消失了的病痨鬼,他怕因为自己愚蠢的决定,两人就此生死永隔。

“救了卫铮,折了梅长苏,靖王殿下这笔买卖可还值得?”萧景琰不敢面对这样的结局。他看起来是要杀了夏江解恨,只不过是没办法把火气发在命运身上罢了。

可是真见到了梅长苏,他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单凭梅长苏在那里闭目躺着,便可以卸掉他的力道,褪去他的铠甲,化解翻腾的情绪,只留萧景琰自己,赤裸的,毫无保留的,无需伪装的,萧景琰自己。

他屏退众人,坐在梅长苏床边,指尖轻轻滑过他微皱的眉头,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颊,他想,什么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在我面前,也是一副无需伪装的真正的样子呢。他俯身,随着之前的顺序,吻平了梅长苏的眉头,落在他的双眼,如同梅花飘过他的脸颊,最后温柔地衔起他的唇瓣。很细致绵长的一个吻,他吮着他的唇瓣,不敢用太多力道,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一边愧疚着,一边默默地立下军令状,他想,我以后一定仔细听你的话,好好保护你,对不起,这次是我莽撞了,你多陪陪我好不好,我慢慢给你赔罪。萧景琰不是不知道梅长苏病重,他只是想,晏大夫妙手回春,乌金丸的毒都可以解,一定没什么大事的。他吻着梅长苏,满心思的来日方长。

一个出了名的一根筋,怎么到了梅长苏这里,就全是斩不断的儿女情长。

这些吻其他人都不知道,梅长苏也不知道,就算是萧景琰从时光里偷来的,是命中定数以外的欢喜。

-

“这是京城,这是九安山,庆历军驻扎在西边……”刚得知誉王谋反的消息,萧景琰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局势。

“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提前布防总比措手不及要好。”梅长苏侧身从萧景琰的剑鞘中拔剑而出,金属质感的“刷”的一声,两个人一同跌进了同一段回忆里。

剑尖点在地图上的九安山,拿剑之人心思恍惚,剑尖自己也做不了主,迟迟不知道该怎么移动。拔剑之前,那些计谋是已经在梅长苏肚子里成型了的,可一下子回忆缠身,身边人的目光又如芒在背,他突然什么都忘了。

萧景琰又用那种目光看着梅长苏。那种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又有些得偿所愿的爱慕。

梅长苏没有敢回望。军中大营,蒙挚和一众副将还在旁边,“切不可轻举妄动”。

“九安山四处都设有警哨,大康离这里最近,”梅长苏听见自己在说话,但是却没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每天都有禁军会去查看,誉王绝不可能事先把他拔掉……”

萧景琰还是那双眼睛。那副目光。让梅长苏没有力气继续说话的注视。

最终,梅长苏双手拿剑,递还给萧景琰:“苏某刚才一时情急,失礼了。”这算是混过去了吗。他暗自怀疑。同样清脆响亮的一声,剑收回鞘。

寒暄,如同浓雾一般看不清彼此目的的寒暄,又如浓雾一般终会被看透的秘密。能瞒一时算一时吧。可既已如此,我又为何要瞒着他呢。

“警哨被袭,誉王的叛军离九安山不远了。……三天,已是最大的极限了,殿下回得来吗。”如同之前的寒暄,并非真心发问,只是巧妙掩饰的关心而已。

“母亲和你们都在山上,我就是死也会回来的。”

萧景琰向皇上请示过之后,与梅长苏和蒙挚一起行于林中小道,准备出行。看出了对方的割舍不下,梅长苏说道:“殿下作为主帅,切不可瞻前顾后,心存疑虑。只要我们严密布防,据险而守,便可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事实全出自誉王之口,他污蔑我为逆贼,我尚可逃亡。而母亲和你,”萧景琰停了一下,看了眼梅长苏身后,“……还有大统领。都绝无可能生还。”

“若是我们等不到你回来……”梅长苏这样说。

不会的。放心吧。等我。

无论是这三日,还是之前的几十年,或是之后的几十年,他们总是互相等待。

-

蔺晨来了。这个萧景琰的大恩人和大情敌。好吧,也许是他的假想敌。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个包打听,天下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上次蔺晨还和他挤眉弄眼:“哎,你们那个密室,到底填上没有?”

昨天梅长苏从密道里找他,说是庆贺二人谋算许久,终于夺得东宫之位。

萧景琰笑:“白天不是跟着蒙挚和各位尚书庆贺一遍了么?原来你也会假正经?”

“你看,我明明是真心庆祝,你怎么总乱想。”

“嗯……夜访靖王府,抓着我独处一室,居然还反咬一口说我乱想。那好,我不多想了,我可要走了。”萧景琰作势要走,不出意外地被拉住。“我明白了,原来苏先生是这个意思。这可是你让我咬回来的。”他眼睛又是那么亮。

“景琰……”

两个人抱着吻着,就自然地滚到了床上。萧景琰慢条斯理地解梅长苏的衣带,他的手很热,贴上另一人怎么也暖和不起来的身体,非但不能降温,倒成了催情的导火索。摘下梅长苏的玉簪,去掉头饰,青丝散在榻上,像那种能魅惑人心的妖精才使的出来的法术。两人的舌头仍然一直搅在一起,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少年将军的比武擂台,见招拆招,不到三百回合难分胜负。萧景琰的气息,他的怀抱,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这一切都让梅长苏感到安心。

梅长苏走了太久钢丝。从雪地里爬出来开始,就步步险招,闭上眼睛是梦魇,睁开眼睛是权谋。他在阴冷的弄权谋仕之中住了十三年,此刻总算到了终点。穿越艰难险阻,原来等着他的,不仅仅是自己多年以来的夙愿,还附赠一个这样坚实的怀抱。

他可以什么都不想了。梅长苏闭上眼睛和萧景琰接吻,压着他的脑袋拉向自己,将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舔舐他的牙龈,没被堵住的气息从唇边溢出,绕了两圈,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掏出一个小瓶子,回避萧景琰的目光,小声说道:“嗯……蔺晨给的……说我早晚能用上……”

萧景琰回过神。看着对面一脸奸诈的蔺晨,边揍他边道谢。

蔺晨飞也似的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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