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鲸

【靖苏】被剪掉的一百零八段吻戏-3(终)

第2段写了半天就是为了写3…(所以2可以不看)

不甜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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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剪掉的一百零八段吻戏-3

萧景琰刚一出宫,便快马加鞭往苏府奔去。他急匆匆地卷着一路的扬尘,抓着梅长苏的肩膀,和他鼻子都要挨到了一起。“你是……你是小殊?!”

旁人一看萧景琰这架势,不敢打扰,自发的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

“我就快认出你了!上次你拔我的剑指地图,还有在九安山上,你说梦话,叫我景琰……不对,更早,那次飞流说你叫我水牛,还有你给我讲行军时粮食采买……我怎么回事!对啊,明明真相离我这么近,怎么反倒是夏江先看个明白!长苏,不对,小殊,我……”

梅长苏轻吻他的额头:“是我故意瞒你。”

“霓凰能认出来你,母妃,蒙挚,甚至太皇太后都……怎么只有我……连你是林殊都看不出来……”萧景琰眼眶略微泛红。今天之前,他从未设想过久别重逢。突然一个惊喜就从天上掉在他的怀里,砸的他七荤八素,手忙脚乱。

梅长苏许是看出他有些愧疚,便说:“我以苏哲之名来京。大家问苏哲是谁。上次霓凰同我说,大家便没有再追问,梅长苏是谁。”

“难道我也和什么誉王、献王一样吗?!怎么我也问到梅长苏这一层便停了呢……”

梅长苏笑道:“对他们来讲,看清楚梅长苏乃一介弄权谋术、搅弄风云的谋士就够了。他们和我的关系便止于此,何必追问。”

“我……”

“而霓凰、蒙挚他们,梅长苏不足以成为他们助我的理由。他们要追问,直到问出林殊这一层,添上了久远的知根知底和故友情谊,梅长苏才值得相交。

“而你。对你来讲,梅长苏也够了。即使不知道梅长苏是谁,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对吗。”梅长苏说完便向下找到萧景琰的嘴唇,却被急得不行的萧景琰避开。

“可这不一样!我了解林殊,也了解你,我怎么会想不到……”

“你没有向下追问。我很开心。”

萧景琰仍是一团乱麻,先前的影子和怀里的人渐渐重合。他猛地吻住梅长苏,吻住林殊,带着十三年的想念,两年的相识,一瞬间迸发的烈火,久别重逢的欣喜和被人理解的安心。他环住梅长苏的肩和腰,像是恨不得把他和自己挤成一团、黏在一起才好。萧景琰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如今魂牵梦绕的人也在怀里,赤焰军旧案已有眉目,与皇上对峙也筹备顺利,春夏交接,蝉声阵阵,两人也都还年轻,还有一大片的未来等着他们一起披荆斩棘,还有长长的光阴供他们白头偕老。这一瞬间,萧景琰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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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姑娘我见过了!眉清目秀的,素有贤德之名啊!”蒙挚今天带酒造访靖王府,“殿下好福气。——啊,不是我故意去看的,是那天我入宫,正好碰见她也……”

“哦,是吗?那看来我也得去拜访一下。”霓凰在一边解围。

“那我先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祝殿下婚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梅长苏笑着起身,端起茶碗。蒙挚和霓凰见状也起哄帮腔,一脸真诚地干了杯中酒。

萧景琰被三人的目光围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端着杯子,却没急着要喝,只对梅长苏说:“你跟我还称什么殿下。”

“那,景琰,祝你能和你的真命天女一起,复我大梁雄风。”说完,梅长苏没等萧景琰来得及说话,便仰头饮尽。

“你知道我不——”萧景琰话说到一半,看到蒙挚和霓凰不解的眼神,没在众人面前反驳,皱着眉头,同样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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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久,萧景琰都没见过梅长苏。每次一来苏府,梅长苏不是在养病,就是陪景睿、豫津或者飞流上街去玩了。从别人那里辗转才知道,梅长苏是在筹备回琅琊山,和蔺晨飞流一起。萧景琰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梅长苏避着不见他,他也知道,就算和梅长苏说开了,婚也还是得结,面子还是要糊,日子还是要过。

就这么拖到了七月二十四日,大婚前夜。

萧景琰只着里衣,偷偷跑到书房,拉开了密室,大半夜的摇苏宅的铃。他也没想,万一开门的不是梅长苏,岂不是全都败露了。还好梅长苏总能弥补上萧景琰缺了一块的脑子,率先去开了门。

他倒也没有直接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萧景琰。

我一定很是狼狈。萧景琰从梅长苏的眼神里推断出。

“殿下深夜造访,何意?”

“苏先生,赤焰军旧案还未洗雪,本宫深夜难眠,冒昧造访,实是失礼。”萧景琰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殿下,此事不可急于求成,不如明日再议。”

“明日事务繁多……若错失良机,不免容易变数横生,请苏先生留步。”

梅长苏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走进密室,关上了身后的门。

萧景琰长出了口气。

“小殊,我……”

梅长苏立刻转身就要走。萧景琰快步跑到他身后,一把把他揽在怀中,拉向自己。

“小殊,你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我会按照计划明天大婚,你在我身边不会影响到我。不对,我是说,会影响,但我还是会……”

“别说了。”梅长苏放松了自己的力道,靠在身后人的怀中,“我本来也是答应蔺晨,翻案后就陪他回去见老阁主。”

“我知道你是怕我不听你的话。你因为这个缘由瞒着我你是林殊瞒了两年,现在又因为这个不肯见我……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见到真相便只会哭闹、一意孤行的小孩子吗?”萧景琰的手仍然停在梅长苏胸前,他的气息喷在他耳侧。

梅长苏低头叹气。

“景琰,你明日还要大婚。早点睡吧。”转身与他一吻,梅长苏便要起身离开。

“小殊,我这次是真正经,你看这里床席俱全,留下来,我想多看看你。”

于是萧景琰抱着梅长苏,和衣倒床就睡了过去。反倒是梅长苏睁着眼睛,盯着萧景琰看了整整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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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梅长苏状态甚好,便找萧景琰去山里踏青。萧景琰现如今作为太子监国,已经全盘接理朝政,恨不得每天都要睡在书房里。梅长苏有时候会去陪他,远距离的陪,坐在屋子的另一边看书,两人都不说话,烛光摇动,岁月静好。梅长苏不在的时候,太子妃便在一边端茶倒水。她确实贤良淑德。

城郊荒山野岭的,景致缺缺,无甚可踏之青。两人并肩走着,未带侍卫,飞流高高地跟在树上面。

梅长苏说:“既然赤焰一案已被洗雪,我来京最大的心愿已了,过两天便要动身了。”

“动身?去哪儿?”

“蔺老阁主说想见见我。先父与他是旧交……”梅长苏看着前方的地面,刻意忽视了旁边人又是那样的目光,“如今你在朝堂上处事越发成熟,我已经没什么能为你谋划的了。待你登基之后我再过来看看,也就算是这两年发展出来的第二个心愿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有多久?”

“蔺晨招牌摆在那里。近日他们又寻到了冰续草。你不用担心,就等我回来吧。”

“‘我不太喜欢听等我回来这种话。从古至今每次有人说这种话,都没什么好事发生。’”萧景琰学着之前梅长苏的语气,“这是你告诉我的。”

梅长苏的嘴角往上牵了起来。仿佛不是他自己要笑,而是这句话自动地引出了这个表情:“那……”

“‘那’什么?难道你也要说,那你别等我了?”萧景琰猛地站住,两手抓着对面那人的肩膀,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还有多久?”

“反正看你登基肯定是没问题。”

“你这是要逼我谋逆吗?”

这次梅长苏真的笑了一声:“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你总是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萧景琰一下子拔高了音量,“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没那么容易被骗,我也接受得了。”

他接着说:“小殊。我知道火寒毒。我听冬姐、蔺晨,甚至夏江都说过。十三年前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后悔的不行。这次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每次离开,都让我的人生充满遗憾。

“你不要替我做决定。”

飞流突然从树上飞了下来,一把扯开了萧景琰和梅长苏。当然,他扯的是萧景琰,梅长苏只是被动地与另两人隔了一段距离。

“水牛!你坏!”飞流瞪着萧景琰。

“飞流,过个一年半载的,”萧景琰瞥到梅长苏瞪大了眼睛,“你和蔺晨哥哥两个人去琅琊山玩啊。今年先在京城呆着,这不是也有不少值得逛的集市嘛。”

“苏哥哥!”

“你苏哥哥今年在京城,不能和你出去。”

“你坏!”本来说好的游玩突然被取消,飞流一下子成了哇哇大哭的小孩儿,只不过他的大哭表现为把萧景琰抓起来打。

“飞流!把他放下!”

“苏哥哥!走!”

“苏哥哥两年后再陪你走啊。多在这里待上两年。苏哥哥还没待够呢。”

飞流仍然是气鼓鼓的,倒是听话把人放下了。随后飞身一跃,又不见踪影。

“两年?”萧景琰看着梅长苏。

“你要抓紧了。”这次他是真心实意地对萧景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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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梅长苏能不能撑得过两年。说实话,也没人真的相信他可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以往是冬天容易染上伤寒,现在春秋交际的时候,气温对他来讲也够低了。又要到年末,这个冬天他能不能挺得过去,还是蔺晨的一大难关。

萧景琰一得空就跑来苏府去看他,有时候带点东西,从大门走,有时候从密道走,再把梅长苏也拉进密道。还好现在的大夫是蔺晨,啥事都门儿清,除了一脸促狭的看着他们两个,什么都没说。

渐渐的,金陵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除夕。正月里文武百官休个长假,要在年前把积压的公务全部结清。在公私分明严肃认真的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大家是一天不敢歇息,奏折一封接着一封,要处理的事情不减反增。忙着忙着,就到了吃年夜饭的晚上。

苏府少有的热闹。上面坐着梅宗主,旁边是黎纲、甄平,飞流坐在他身旁。下面是江左盟的一众兄弟,还有显得格格不入的蔺晨。吃酒守岁煮饺子,难得喜庆的一晚就要过去,忽然听到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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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响。

皇上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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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皇上年事已高,腿脚不稳,在回宫的台阶上摔了下来,当场便没有医治的可能了。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待守孝三月过后,便可择良辰吉日,庆新皇登基。

皇上和梅长苏比谁活的更长久。梅长苏赢了,但也赢得不怎么漂亮。数九寒天,梅长苏又病了。萧景琰纵是再怎么心急如焚,也不可能卸下太子的义务,跑回苏宅去盯着枕边人。

于是这便成了蔺晨和梅长苏两个人一起的战斗,萧景琰只能是局外人。

梅长苏睡了又睡,这个状态可算是合了当时晏大夫的意,可惜时过境迁,晏大夫也无心夸奖他了。有时候看起来是醒着,实则神志恍惚,模模糊糊的叫着景琰的名字,叫着父帅,也叫一叫霓凰和祁王兄。飞流有时候会趴在床边守着,拨弄梅长苏的眼睛和鼻子,等他叫到自己的名字。

飞流等到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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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原来的静妃娘娘,如今一直催着观象台挑一个最早的良辰吉日。旁人以为是娘娘等不及,倒也理解她的心情。后宫深深,总算是熬出头了,当然想尽快过上高枕无忧的尊贵日子。只是没想到她与世无争了这么些年,在这件事情上却毫不让步。

最后定在了四月十五日。仅仅比守孝结束晚了半个月。

梅长苏仍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跟蔺晨说:“不是还有冰续丹吗。我们撑到正月十六,然后就什么也不用想了。我们还可以骑马射箭。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蔺晨说:“是是是,长苏,弓箭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再坚持两天啊。”

正月十五晚上,什么都不知道的萧景琰在梅长苏床边上守了一夜。快天亮时被蔺晨一巴掌拍昏了过去。然后蔺晨用同样的力道和速度,把冰续丹拍进了梅长苏嘴里。

梅长苏醒了。

然后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咳嗽。

萧景琰还是昏着,被梅长苏拖到了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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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能骑马射箭了,每天精神焕发,体格强壮,萧景琰的小殊又回来了。

萧景琰不是没有察觉到如此突然的改变,内心的不安也与日俱增。可是他不敢问。他怕问蔺晨之后得到的答案太真实,他还没准备好接受;也怕问林殊之后得到的遮遮掩掩,让他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反倒是把自己吓得不轻。

林殊现在不止是和萧景琰,还时常和众位大臣讨论朝政,苏府的书房俨然成了名儒论道之所。到了晚上,之前担心梅长苏身体,萧景琰从来不敢乱折腾,现在与他密室私会的主题却深入了一层。

林殊现在不怕冷了,衣服也不用像粽子一样一层一层的裹着。萧景琰吻他的喉结,啃他的锁骨,一路向下,留下印记。他们在冰河边接吻,牵着手,映着被冰块打断的波光粼粼。他们一起去集市上看正月十五没来得及撤下的花灯,放了一个孔明灯,却没什么值得认真许下的愿望。林殊每天陪萧景琰在御书房熬夜,两人相互倚靠着,也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太子妃看见了总是给他们披件衣裳;两人醒来,都以为是对方给自己披上的。隔了这么多年,林殊的箭术竟未有多少退步,在未取消的三月春猎上,射中了第一只羚羊。

当被生活的得偿所愿包裹的时候,萧景琰的不安如同身处迷雾中心。他不能确定四周是模糊的街景,还是真真切切的幻影,太阳升起来就会蒸发消散。活一天就赚一天,还有多久,也不在乎了。

其实他冥冥之中也是知道林殊在等什么的。

要不他也不会在登基大典结束,匆匆拜见完皇太后之后,抛下文武百官,独自飞奔回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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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闯进苏宅,一路上竟一个侍卫也没见到,当时他来不及细想,只顾往屋里冲,直到看见围成一圈、面色沉重的各位弟兄,才呆愣在门口。

众人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可是他呆了很久,没有勇气走过去。

霓凰伏在床边哭。霓凰从来不哭的,这次梅长苏是不是病的很重。蒙挚也来了。怎么今天他不讲讲他那些愚蠢可爱的笑话了?

没有人向皇上问好。连萧景琰自己也觉得,在梅长苏面前,自己大可忽略不计。

仿佛是感觉到他来了,梅长苏睁眼,偏头看着他。

这是萧景琰最后一次对上梅长苏的眼睛。这次,梅长苏对他说,景琰,别怕。

萧景琰想,我没有在怕的。你把路都给我铺好了,前半生有你的帮助,后面也一定都过得去。我一定会成为你期待的帝君,祁王兄期待的帝君,明明德,威而不霸,谦而不卑。我前十七年爱上了林殊,是的我爱上他了,只是那时年纪还小,我还不懂。后来你的样子变了,声音变了,性格变了,背景变了,连脖颈的痣和惯用的字体都变了,我竟然还是重新爱上了你梅长苏。所以下辈子,你大可以放心投胎,随意生长,我只要见到了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能重新爱上你一次。就算我没能一生下来就见到你,你也放心,我会记得你还在等我的,我去找你,我一定找你,我做得到的。

所以,小殊,你也别怕。

这次说真的,你等等我。

来世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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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一点唠叨:

虐吗?没觉得啊。

而且也没要钱啊对不对。

写这篇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剧的时候有好多镜头明明应该顺理成章的接吻,居然被尴尬的岔开了……该不会是拍了吻戏却被剪辑剪掉了吧?!

第二个是:

我。就。是。要。靖。王。看。着。梅。长。苏。死。

梅长苏立在大雪中等他等了半个时辰!

气死我了!

萧景琰asshole!


确实OOC。两个明明全是家国大事的人,被我写的只剩谈情说爱儿女情长。因为不确定之后还会不会写靖苏,就把自己对它们两个的理解一股脑的全塞进了这篇里面。自己明明知道累赘但还是想写出来。

大家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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